《報導》Parade － 我依然詢問為什麼

I Still Ask Why
Article from Parade Magazine, Feb 29, 2004
By Dotson Rader


「孩提時候，你會幻想著你將遇到的冒險旅程。」維果莫坦森說。「你幻想著自己探索這個世界，也想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真的做到。大多數的人，在一段時日之後，像是放棄了那種渴望而住在一個箱子裡，再也不去想。但我想要冒險 – 而我知道生命短暫。所以我試著去做很多事情。」

在眾多事情之中，４５歲的維果莫坦森，已經做到的包括寫了三本詩集，出版了他的攝影作品，在三張ＣＤ中表演爵士樂，並在紐約，哥本哈根，甚至是哈瓦那開過他的繪畫展。他同時也與人一同創立了 Perceval Press，出版藝術與詩的書籍。

現在，有些出人意料地，莫坦森也變成了一位國際級的電影明星，一個性感指標 – 亞拉岡，在《魔戒》的三部曲裡，高貴而剛毅勇敢的人皇。這個角色是目前為止，二十年演藝生涯中的最高點，３９部電影和各種的角色，包括了黛咪摩爾在《魔鬼女大兵》裡面凶暴殘忍的軍官，《２８天》裡面的酗酒者，《月球漫步》裡黛安蓮恩的嬉皮情人，還有《超完美謀殺案》裡面葛妮絲派特羅的殺人男友。星期五，他的新片子《沙漠騎兵》即將上映，一部設定於 1890 年的歷史動作電影。

「我原本並沒有預料到會做這一行這麼久。」莫坦森談論著演藝生涯。「我依然問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這麼做。」

我跟莫坦森在洛杉磯見了面，他住在 Topanga Canyon 一幢樸實的房子裡，持續著藝術的創作，出版書籍，也花費相等的時光陪伴他的兒子，亨利，１６歲，是他與４８歲的龐克搖滾歌手 Exene Cervenka 的１０年婚姻之中唯一的孩子。他們於 1997 年離了婚，並共同承擔撫養兒子的責任。維果是一位很盡責的父親，並把亨利視作他最好的朋友。

「我的兒子是我留在洛杉磯的原因。」他說。「我討厭這個地方，但我並不想當個缺席的父親。我的兒子在這裡有從小到大的朋友。他的人生有種連貫 – 這是我在長大的過程中所沒有的，因為我的家庭常常搬來搬去的關係。不同的城市，不同的語言。你試著交新的朋友，然後友誼又斷了。那是很漂泊的人生。」

維果是葛蕾絲和維果．Ｐ．莫坦森最大的兒子。「我爸爸來自一個丹麥的牧場。」這位演員說。「在 1954 年，他在挪威遇見了我媽媽（她是在美國領事館工作的紐約人）。他們結了婚，搬到紐約，生下了我。」

這家人搬到了南美洲，老維果在委內瑞拉和阿根廷管理養雞場還有牧場。他們時常遷徙，有時候只能勉強湊合著過日子。「我爸爸是靜不下來的那種人。」莫坦森說。「他用安定的生活來交換看這個世界多一點的機會。」另外兩個兒子誕生，查爾斯和華特，但這段婚姻漸漸走向了令人遺憾的地方。

維果七歲的時候，他的父母把他送到阿根廷的寄宿學校去。「那是一所嚴格的學校，孤立在山間的丘陵上。」他說。「除了假日之外，我真的沒辦法見到爸媽的面。其他的小孩都愁眉苦臉的，老是哭或是尿床。不過我還滿獨立的，所以我想這樣的個性對我有些幫助。」

維果的父母在他１１歲的時候離婚了。他的母親跟孩子們一起搬到了紐約北部。那是 1969 年的夏天，屬於 Woodstock 搖滾音樂節與反戰抗議的日子。我問維果他對這生命中突來變化的反應是什麼。

「你慢慢就習慣了，我猜。」他回答，然後補上，「不過從我的青少年時期一直到二十多歲，我醒來以後，甚至在抬起頭來之前，腦子裡所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我會死。我想到那些我想學的東西，想做的事，我還沒看過的書還有我還沒到過的地方，這讓我非常生氣。」

維果唸的是紐約的 Watertown 高中。他是個好學生，多種語言的專家。他也在運動方面表現優異。他很英俊，同時害羞，也有一點孤僻。「我很喜歡孤獨一個人。」他說。「如果我可以從我自己的電影首映會逃跑，我會的。」

他在 1976 年從高中畢業，進入了位於紐約 Canton 的聖勞倫斯大學。在畢業之後，他搬到了丹麥，他說，是出自一種對於生命定義的渴求。他找到了，寫詩和短篇故事，他同時做過碼頭工人和賣花的工作來支持他的生活。他在 1982 年墜入了愛河，跟隨著他的女朋友回到了紐約市，滿心期待著一段長長的羅曼史和一份寫作的職業。而兩者都落空了。

在紐約，維果找到了服務生和酒保的工作。他同時也對演戲產生了興趣。「我會看著電影心想，『演員們是怎麼做到這些的？』」他說。「我想要了解。」

1982 年，他開始了演藝課程。三年後，他以一個小角色出現在他的第一部電影《證人》裡。1987 年搬到洛杉磯後，他參與演出嘲諷電影《Salvation!》，並娶了一起演出的明星，Exene Cervenka。

除了拍過幾部爛片之外（《Black Velvet Pantsuit》、《黑幫密令》），莫坦森也常和優秀的演員有對手戲，艾爾帕西諾，妮可基嫚和丹佐華盛頓 – 在一系列像是《角頭風雲》，《伴我一世情》和《赤色風暴》之類的電影裡。但明星的光環閃過了他。然後，四年前，他的運氣來了。

「我接到了一通電話，是關於一部我一無所知的電影，根據一本又大又厚的有關精靈的書改編而成，我從來沒聽過。」他說。打電話的人是導演彼得傑克森。他已經開始了《魔戒》的拍攝，希望維果可以來飾演人皇亞拉岡。「他們要連續拍攝三部電影，而且基本上他們要我隔天就出發到紐西蘭。」這位演員說。「但我當時並不想跟我的兒子分離這麼久。我問他我該不該接下這個角色。他說那很酷！接吧！」（譯：怎麼我聽到的版本是「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快接吧！」XDDDD）

莫坦森在《魔戒》裡的努力得到了很多掌聲，尤其是他在《王者再臨》的表現。他展現出來這位高貴的亞拉岡的力量多數是源於這個角色中的高貴情操，耐心和進退得宜多少反應了這位演員本身。以他自己的方式，他也十分寬容，性格忠誠而可靠。

「我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人生是充滿痛苦的。」他回答。「我們都將凋零，或早或晚，然後我們邁向死亡。我們無法改變這一點。但我們可以改變我們看待它的態度。」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我們每個人都只有一段有限的時間。我們必須用它來做更多的事情 – 專注，探索，對人生保持開放的態度。因為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我們必須讓生命過得比實際來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