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August 20, 2005

《雜誌》Entertainment Weekly - 歷史教師

Article from Entertainment Weekly, August 19, 2005
By Missy Schwartz


帶著過去穩健的中土經驗,維果莫坦森眺望著一個填滿獨立藝術與父子情誼的未來,同時回顧著一段暴力的過往(A History of Violence)。


去年秋天,在大衛科能堡的《暴力前科》的拍攝期中,維果莫坦森老是拎著一條魚走來走去 - 一條12英吋長,結構精密的塑膠鱒魚。那是一場戲中的小道具,他飾演的角色買給小女兒的禮物,但維果決定把它留下來當成護身符之類的東西。每天,他把它塞在後面的口袋,他的牛仔靴,他的袋子,或是任何科能堡看不到的地方。「過了一陣子之後,已經變成類似強迫症的症狀。」這位演員解釋道。「我覺得要是不能擁有那條魚就會帶來不幸,所以我會悄悄偷走它。這變成了一個看我能不能逃過檢查的遊戲。」他的確逃過了 - 直到拍攝的最後一天,他這條來自芬蘭的小朋友掉了出來...正好被攝影機拍到。帶著惡作劇的得意,維果說:「大衛看到以後嚇呆了。」(C:這是繼數不清的惡作劇之後,又一樁莫名其妙的遊戲被登記在案...XD)

歡迎來到維果莫坦森安靜的詭異世界,這是一個會同時引用英國哲人以及亞當山德勒講的話的人;他出版自己的詩集,藝術作品,還有音樂;他也同時是一個在演出了史上最大製作的史詩電影之後,依然寧可赤足走在泥土地上,而不習慣步上紅地毯的人。他在《魔戒》裡所飾演的亞拉岡讓他躍身成為了一個國際巨星,但他卻抗拒著用那樣的人氣繼續在超級偶像的賭盤上下注。「我從未真正有過特定的目標。」在洛杉磯一家低調的愛爾蘭Pub裡,46歲的維果這樣說,一邊還嚼著炸魚片跟薯條。「我想,這就跟想要快樂、或是想跟人交往一樣。都是你必須保持開放的心態,不要預做計畫才能找到的東西。所以你乖乖地讀劇本,偶爾,事情就會照著你的願望走。」

由《死亡戒指》與《裸體午餐》的導演製作,我們可以期待的是一段被黑色幽默浸漬的變調劇情,《暴力前科》似乎是為了維果的善感而量身打造(C:我早知道你覬覦阿V很久了XD)。「如果不是大衛導演的話,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想拍。」這位演員說道,他所飾演的是湯姆史托,身為一個丈夫與一個父親,他的小鎮生活被一群搶犯顛覆。「我不知道別的導演會不會探討每天跟生活並存的暴力。」今年五月本片在坎城影展首映的時候,得到了全場激動起立鼓掌的榮耀,大批的觀眾同聲讚美著維果。這雖然不是他在《魔戒》之後最知名的電影(那應該是2004年高成本製作的馬匹競賽電影《沙漠騎兵》),但這卻可以說是他從影以來最成熟的一著。「藉由《魔戒》讓他成為巨星這點是有點出乎意料的,因為那並不是他最複雜的角色。」科能堡說。在挑選男主角的時候,導演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同時把控制權跟居家的溫雅帶進湯姆史托這個角色裡的人,在他看來,莫坦森就是那個人 - 完全毋庸置疑。「維果有著男主角的魅力,以及身為一個角色演員所需要的特殊又自然的風采。」科能堡說。「他就是我愛的那種演員。(He’s the kind of actor I love.)」(C:花開夠了喔?導演大人...*斜眼*)

維果說起話來緩慢而輕柔。當他回答問題的時候,他總是從容不迫,他的回答佈滿了很多思考性的「我想」還有「嗯──」。謙虛而不愛出風頭,這個被《魔戒》友人稱做「零自我維果」的男人並不在乎是否能成為焦點人物。「他從來不自以為是。」《暴力前科》的共演明星愛德哈里斯這樣下了註解。「非常令人感到耳目一新。他不會讓旁人想拱他變成什麼人的這種壓力綁住。他工作認真,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午餐的時候,維果不停地把話題轉離他自己,轉到任何其他的主題上,包括了加拿大的冰上曲棍球(他是球迷),布希政府(不欣賞),還有飾演他太太的瑪莉亞貝羅高超的幽默感(非常欣賞)。他粗獷的帥氣 - 高高的顴骨,冰藍色的眼睛,線條分明的臉頰 - 是許多網站讚美阿諛的頭條話題,但他,就如同科能堡說的,「無憂地對於自己的吸引力一無所悉。」當被問及他對於自己外表的意見時,維果看來似乎有點困惑。「嗯...」他說,「我不認為這是別人聊到我的時候會提起或是會想到的東西。」(C:啊哈哈哈哈....又是這種呆呆的回答?好可愛???*毆*)

身為美籍母親跟丹麥籍父親(老維果)的大兒子,莫坦森出生於1958年的曼哈頓。他從2歲到11歲之間是在阿根廷、委內瑞拉、還有丹麥度過。當他11歲的時候,雙親離異,他跟著母親還有兩個弟弟搬到了紐約州北部。他遷徙不定的童年給了他多國語言能力為禮物(他會說英語、西班牙語、丹麥語:「程度都差不多」,至於「還過得去」的包括另外五種語言),以及點燃了他心中對於知識的渴求,一種要在有生之年大啖各種知識的渴望。(C:維果所謂「差不多」的就是母語程度,「過得去」的就是大致可溝通...所以..八國語言是嗎 *抖*....你是鸚鵡喔|||||b)

「(童年)讓我變得很好奇..對這個世界。也讓我對不同看待事物的方法感到興趣。」他解釋。「對於一個演員來說,這都是正面的。他試著不看一樣的電影兩次。「你可以花上一輩子的時間看海外的電影而無法看完全部。」他驚奇起來。然而,至少有一部電影是這條規矩的例外:亞當山德勒在1996年的喜劇《高爾夫球也瘋狂》,他願意在任何一天的任何時候重看這部電影。講到這部電影的時候讓他笑得很開懷,還模仿了亞當山德勒的樣子,一點也不輸人喔!「它就是那種迷人的經典。」他說。

孩提時代,維果總是浸淫在某種藝術的表達方式裡。「我常畫畫,就像大多數的小孩那樣。」他回憶著往事。「到了青少年期,我開始攝影,寫些小故事跟詩。」身為一個「可能會被話劇社嚇死」的害羞男孩,他直到1980年從聖勞倫斯大學拿到西班牙文學跟政治學雙學位,根本不曾想過演戲這條路。當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多出自好奇,而不是野心。「當時這是我躍躍欲試的東西。」他稱梅麗史翠普主演的《越戰獵鹿人》(The Deer Hunter)為他的啟蒙之始。「不過是看了電影以後想知道到底這是怎麼拍出來的,想知道這麼逼真的東西背後 – 究竟有什麼秘訣?」

八零年代初,他在紐約修了一些戲劇課,很快就展開了充滿抱負的演員生活,忍耐著「常常有的閉門羹和挫折」。他最早期的幾個角色 - 在伍迪艾倫的《開羅紫玫瑰》和強納森德米的《小迷糊的情淚》裡的演出 - 全都在剪輯室裡被剪掉了。但他努力不懈,得到了彼得威爾1985年拍攝的電影《證人》裡面一個安曼農夫的角色。維果只有幾分鐘的出場時間(看看野餐桌旁,他清新的25歲臉龐讓哈里遜福特的臉顯得大了一號),不過這讓他的心底埋下了某些種子,讓他得以堅持下去。「我拿到《證人》角色的同一天,我也拿到了莎士比亞劇團的演出機會,我想是《亨利五世》。」他回憶著。「我做了一個決定,要嘗試我從不了解的東西,最後那變成了一個棒極了的決定,因為那是個好故事,我也有了跟彼得威爾一起工作的經驗。」不過,他又補充:「我可能是被這樣的起步經驗給寵壞了。」

事實是,他的履歷表上,在那之後的幾年看來都像是星期天下午的有線電視節目表,他出演電視傳福音的諷刺劇《Salvation!》,他在那部電影的拍攝過程中結識了未來的妻子,搖滾樂團X的主唱艾森賽文卡,也是他1988年出生的兒子亨利的母親(兩人後來離婚)。其他跟著來的還有別的爛片(《電鋸亡魂》、《少壯屠龍陣2》),直到1991,西恩潘在初掌導演一職的處女作《兄弟情仇》裡、啟用維果演出一個反叛的越戰軍人。「他是那樣令人驚歎地投入其中。他把一個角色所有的元素都備齊了(He literally brings the kitchen sink for a character.)。」西恩潘說。他那時每天都很愉快地看著維果帶著一個「聖誕老人袋」到片場,裡面會裝滿了他所選擇的各種道具。「他總是獨來獨往,是個非常詩意的人,維果,他的一切都(在電影裡)產生了效應。」維果受到評論家擁護的演出帶來了更多值得紀念的合作機會,包括了像布萊恩迪帕馬(角頭風雲),珍康萍(伴我一世情),以及雷利史考特(魔鬼女大兵)等名導演。然後,到了九零年代,他接連與葛妮絲派特蘿(超完美謀殺案)和黛安蓮恩(月球漫步)演出對手戲。然而,他仍然缺乏工作的安全感。「我會是第一個站出來說,將近四十部電影裡,多數連『不錯』的邊都還沾不上。」他承認。「但話雖如此,我並不認為我的職業生涯有所不尋常。很少有演員能夠接連交出一連串驚人的成績單。我能夠靠這些生活一陣子已經是很幸運的。」

維果對於他挑片的選擇毫無後悔,就像他一向做的,他專注在正面的事情上。「我不會放棄任何一部。每種情況總是會有好的一面。」他解釋。「我曾有過敘述有趣故事的角色,有些則不那麼有趣,我總會遇到許許多多有趣的人。」在感謝《魔戒》為他的專長打開一扇門的同時(這畢竟他在演藝生涯中、第一次成為主流電影的焦點),他仍不願意用安穩工作的這幾年來交換早幾年的成名。「如果那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可能會不知所措。」他說。「現在這種奇怪的注意力已經夠麻煩了,若是在二十年前,對我來說無法承受。」

午餐過後的時光很快就飛逝了,晚餐的人潮開始湧入,維果點了一杯黑咖啡,開始聊他有多希望能快點回到有亨利的洛杉磯安靜生活。他剛剛才從馬德里回來,他在那裡拍攝西班牙語的古裝電影《Alatriste》,他飾演的是一位17世紀的浪人劍客。他原本也考慮著要加入另一部也在西班牙拍攝的電影《Teresa》,由 Paz Vega 主演,但因為亨利即將步入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年,維果最後婉拒了。(C:哈哈?不用再滯留西班牙真是太好了??)這對父子間的感情親密,他說他們之間有著「哥兒們的情誼...我就是需要回家,跟我的兒子在一起。」他說。

當他不跟亨利在一起的時候(亨利在他的幾部電影裡出現過,其中包括了《雙城奇謀》),維果會回到每天忙著的 Perceval Press 的事務上,這是他在2002年創建的小出版社,宗旨是為更多沒沒無名的藝術家發聲,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他正在考慮要為最近的抽象攝影作品辦一場展覽,與一位冰島的風景畫家合辦,也有計畫要盡快完成他最近的詩作與攝影,以便趕上年底的出版。他同時也希望能跟 Buckethead 灌錄一張新的唱片,這個前衛的吉他手之前已經跟維果一起合作過六張專輯(亨利也在這裡面出場,負責貝斯)。

在中土世界的熱潮之前,很少有人注意到維果業餘的活動。現在他的書已經再版許多次,他的展覽開幕也總是擠滿了想看心愛亞拉岡一眼的影迷們。這些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造成困擾。「人們為了什麼原因而來並不重要。」他說。「我知道有些人來看了以後會說,『嗯,他們不把我的作品當一回事。』但他們都在場,即使不喜歡,至少也會覺得討厭,那麼有何不同?」那麼他不會揮舞著拳頭,要求旁人表現對藝術家的尊重?「有一句我很喜歡的話是哲學家羅素(Bertrand Russell)說的。」他說,帶著沉思的表情瞇起眼。「精神崩潰的其中一項症狀就是相信自己的作品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性。」他停下,一邊鼓著掌,爆笑出聲。「這實在太傳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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