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Oggi － 重回馬背

Return to Riding

Article from Oggi, March 2004
Interview by Maria Laura Giovagnini

「《沙漠騎兵》是一個發生在有趣的時代裡的有趣故事：十九世紀末，一個介於美國與『消失的西部』之間的轉折點。」維果一邊描述，一邊從他神秘的包包裡拿出東西：一杯從搗碎的乾葉子與熱水製成的 – 他的馬黛茶：一種讓人神清氣爽的阿根廷茶，讓他憶起丹麥父親與美籍母親由於工作，在維果於紐約出生後不久便搬去的，在布宜諾賽利斯度過的童年。

他必定是意識到我質問似的用詞，因為他連忙解釋，「我試著完整地度過每一刻。現在我人在這裡，我希望能慢慢地小心回答那些我不清楚的問題。」

聰明的維果，他並未掉入約翰藍儂所謂的陷阱裡（人生總發生在你專注於其他事情的時候）。「這也是《沙漠騎兵》裡，法蘭克．霍普金斯的人生哲學（他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物，一個在馬背贏過上長距離耐力賽的牛仔）。印地安人稱他是『逃離者』，因為他無法在同一地得到安寧。他試著從令他不舒服的現實中逃離：逃離那些在像是傷膝之役裡大肆屠殺手無寸鐵的印地安人的士兵。直到某一日他決定喊停，試著找尋生命的意義，並接受一位酋長（奧瑪雪瑞夫）的邀請，與他的Mustang（一種混血的馬）一起參加一場橫越阿拉伯沙漠，與不敗的純種阿拉伯馬相抗衡的競賽。他並非以美國人征服的態度前往，而相反地他對於學習其他不同文化抱持著好奇（也因此讓他更了解自己）。」

這不是無謂的解釋，尤其是當某些人聲稱這是一部支持布希的電影（牛仔的確是贏了阿拉伯的王子們）。如果真是那樣，維果也不會被邀請扮演主角了 – 維果善用每個機會來展現他對於當前美國政府與伊拉克戰爭的不滿。

「《沙漠騎兵》在九一一恐怖攻擊之前就撰寫完畢，在我們的軍隊入侵之前就已開始拍攝。」他一邊翻找著袋子，一邊拿出一個奇怪的金屬吸管（bombilla – 馬黛工具的另一個零件）。「我就像霍普金斯一樣對人感到好奇：我的人生由對於學習不斷的企圖心而織成。這樣的意念在一個演員來說是種特權：我能夠到偏遠的國家旅行，學習新的語言。是的，我懂義大利文．．．」

．．．就像他也懂西班牙文（他在這個領域持有學士學位），法文和其他三四種語言一樣。令人驚奇的不只是維果通曉數國語言，他同時也擁有多樣的天份：他是一個攝影師，一個畫家（那些在由維果飾演葛妮絲派特羅情人的《超完美謀殺案》裡的畫作都是維果的），一個詩人，一個出版商，也是一個爵士音樂家（至少灌錄了四張專輯）。

他說得很低調。「這些都是擁有相同根源 – 自我表達與生活 – 的藝術型態。它們之間並不互斥：當我在電影片場時，我可以拍照，玩音樂時也可以繪畫。」

在人生中，參與比勝利更為重要。

「若你不參與便無法得勝：所以參與比較重要。」終於他笑了，維果不常褪去他那深深憂鬱的表情。現在，至少在電影業，他是常勝軍：在二十年的「二流」與反派角色之後，多虧了《魔戒》他才終於以英雄的姿態出現。但誰才是今天真正的英雄？「我相信他們仍保持像過去那樣：那些了解到某些事情的人，他們即使困難重重亦堅持主張，即使是面對政府也一樣。他們仍然擁有保持忠誠的勇氣，就算那將令他們變得不受歡迎或是全盤皆輸。」（全指向了現實事件並非巧合）

嗯，不受歡迎這一點並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魔戒》的成功如何改變了你的生活？」
「在很多方面都是。如果我沒有在《魔戒》裡演出，我便不可能得到霍普金斯的角色。我的繪畫與攝影展，我出版的書與讀詩會也比以前獲得了更多的注意力。然而我並未改變我的人生哲學：我不事先做計畫而是讓對的事情按它們的自由意志發生。」

「為了讓自己站穩腳步 – 這對你是不是一種優勢，當你已經這麼．．．」
「老！？」這位優秀的 45 歲演員打岔。
「不是老，但也並非相當年輕．．．．？」
「是的。對我來說在學了很多東西，犯下很多錯誤之後，得到公眾的注意力變得較為簡單。現在我得以更從容地面對其他演員與媒體。但這並不是對每個人都如此：伊利亞伍德和奧蘭多布魯都是年輕男孩，但他們在這方面已經駕輕就熟。」

「你以前沒有辦法從容面對媒體？」
「我以前不喜歡訪問：我想那是因為我必須介紹一些我本身並不認同的電影。談論《沙漠騎兵》不難，談論《魔戒》也不難，因為我真的非常喜歡這些電影。」
沒錯，所有的演員在宣傳期都這麼說，但維果真的很誠懇。證據？在《沙漠騎兵》拍攝結束之後，他買下了那匹馬ＴＪ。「作為一段紀念。」他之前也買下了亞拉岡的兩匹座騎。騎馬是他從小就有的喜好，而維果是一個嫻熟的騎師這件事又增加了不少他專屬的魅力。

當我們聊到這個話題「被視為一個性感象徵究竟是有趣或者煩人」時，
「這並不妨礙我的生活，但很讓人滿足：我想被當作一個性感象徵要比被當作一個醜陋至極的傢伙好吧！」他由衷大笑。

對他而言真正重要的是做一個好爸爸。在他的合約裡，他總是要求在萬聖節休假，他便可以和他的兒子亨利（16 歲，母親是艾克森．塞文卡，龐克樂團Ｘ的主唱）共度那一天。而亨利回應了很多注意力：若不是他，維果也許永遠也不會出現在《魔戒》裡。當導演彼得傑克森從紐西蘭打電話給維果，後悔他選擇了太年輕的史都華唐森飾演亞拉岡，並希望他搭下一班飛機過去時，維果從未聽過托爾金或是他的英雄傳奇。是亨利告訴維果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故事，他應該接受。終於，有一絲好運降臨在這個曾在剪輯階段被剪掉的演員身上。（最明顯的就是在伍迪艾倫的《開羅紫玫瑰》裡）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影迷想知道你現在是否孤家寡人或者已經有了感情的歸屬呢？」
「呃，我不完全算是孤家寡人，但我目前沒有相戀的人。」他竊笑．．．這樣一個國際巨星．．．給那些躲在「我不想談論我的私生活」答案背後，只不過剛享有五分鐘名氣的人上了一堂課。

然而這場訪問並不就這樣結束：維果又打開了他的袋子，拿出了他有著在《沙漠騎兵》片場馬匹照片的攝影集 "The Horse is Good"。他在前面題了句子「謝謝你，蘿拉。維果莫坦森」
謝謝你，蘿拉？謝謝你才對，維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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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妙的雜誌名．．．．Oggi = Viggo + Orli !? *笑*